0 引言
现代战场上防弹衣防护性能不断增强,枪弹穿透防弹衣进入人体组织造成损伤的情况越来越少,但是枪弹侵彻防弹衣产生的冲击仍会造成较大的瞬时防弹衣背后鼓包(back face deformation,BFD),将冲击能量通过防弹衣传递给人体,这种非穿透性损伤称之为防弹衣后钝性损伤(behind armor blunt trauma,BABT)。防弹背心通常包括前胸后背2片防弹插板,既往研究大多注重于胸部中弹后的力学传导[1-5],对背部穿防弹插板后钝性损伤产生的应力波在生物体内的传导规律研究较少。开展步枪弹侵彻背部穿硬质防弹插板人体躯干靶标的研究,对枪弹钝击伤的医学治疗和防弹衣的改进设计具有指导意义。Bir等[6]使用不同杀伤元在不同工况下对胸廓靶标进行了钝性冲击试验,与低速碰撞试验结果进行对比,证明了冲击的持续时间和肋骨的变形程度是影响骨骼是否受到钝击伤的关键因素。张波等[7]用不同速度的步枪弹打击背部带防弹衣的长白猪,得到了步枪弹击中背部复合防弹衣时在脊柱区和颅内可产生压力波和加速度,导致脊柱脊髓钝性损伤。唐刘建等[8]建立了“明胶-胸廓”仿生人体躯干靶标,开展手枪弹侵彻有防护人体靶标的试验研究,获得了人体典型位置受到枪弹钝击时心脏和左肺的动态压力特性。
与试验方法相比,数值计算方法可以对枪弹侵彻戴防护人体靶标进行全物理、全过程的模拟,从而获得整个侵彻过程中的物理图像和各种力学响应规律,更好地揭示杀伤元的侵彻机理和终点效应。徐诚等[9]建立了步枪弹高速撞击带硬质防护的人体靶标计算模型,分别模拟了不同枪弹钝击作用下人体靶标的瞬态响应过程,获得了与试验在量级上相当的结果。Campbell等[10]使用二维有限元胸部模型模拟胸部碰撞,所得到的力-位移关系与实验基本一致,通过对模拟结果分析,建立了预测肋骨骨折损伤的对数回归方程。孙非等[11]以手枪弹不同的入靶速度钝击带软防护人体上躯干,分别打击心脏、肝脏、肺脏和胃4个部位,定量地揭示了手枪弹在不同入靶速度和位置下,钝性冲击带防弹衣的人体产生损伤的压力传递机制及入靶参数对钝击效应影响规律。郭泽荣等[12]建立了人体躯干模型,模拟了手枪弹对带复合防弹结构的人体躯干的钝性损伤过程,研究了防弹衣后钝性损伤的产生机制和人体躯干的力学响应,并根据相应的标准和损伤模型得出了人体损伤程度。
本文中建立了DBP10式5.8 mm步枪弹侵彻背部穿NIJ Ⅲ级SiC/UHMWPE防弹插板(8 mm超高分子量聚乙烯防弹板+6 mm SiC陶瓷防弹板)的人体靶标数值模型,检测了致伤点(T10)附近椎体、椎间盘和脊髓应力变化,明确了致伤后压力波在肌肉-脊柱内的传导规律,还原了枪弹侵彻过程中人体典型器官(心、肝、肺、胃等)的应力波传递过程,揭示了枪弹侵彻穿硬防护人体靶标钝性损伤原理。
1 步枪弹侵彻背部穿防弹插板人体靶标数值计算模型
1.1 人体模型
人体躯干有限元模型的构建基于日本TOYOTA假人模型,包括皮肤、内脏器官(心脏、肝脏、肺和胃等)和骨骼(胸骨、肋骨和脊柱等),人体模型各器官有限元网格模型如图1所示。本文中采用如表1的线弹性材料模型[13-14]模拟肋骨、肋软骨、脊柱、肌肉和椎间盘[15]的力学特性,肺脏、心脏、肝脏和胃[13,16]采用如表2的Mooney-Rivlin超弹性本构模型来模拟力学性质,通过Prony级数定义的线性粘弹性来体现其应变率效应。
图1 人体躯干模型
Fig.1 Human torso model
表1 线弹性组织材料参数
Table 1 Linear elastic tissue material parameters
器官密度ρ/(g·cm-3)杨氏模量E/MPa泊松比v肌肉1.216.320.42肋骨1.4126 5000.22肋软骨1.072.50.4脊柱1.333550.26椎间盘1.24.20.45
表2 粘超弹性材料参数
Table 2 Visco-hyperelastic material parameters
密度ρ/(g·cm-3)C01C10D1阶数gkτ1.20.8-0.42.1910.868 200.00520.043 7900.079 951.060.003 4470.003 191310.528 2600.00820.301 88900.15
1.2 防弹衣模型
防弹插板由河北卫都安全防护装备有限公司生产,将其简化为SiC陶瓷和UHMWPE层合板2部分组成的有限元模型。陶瓷尺寸为200 mm×250 mm×6 mm,UHMWPE层合板尺寸为230 mm×280 mm×8 mm,防弹衣半径为400 mm,仅对中心陶瓷块(50 mm×50 mm×6 mm)进行网格加密的建模方式[17],其中最小网格尺寸为0.25 mm。防弹插板有限元模型如图2所示。SiC陶瓷和UHMWPE层合板均采用C3D8R单元,层合板层间粘结采用零厚度的Cohesive单元(COH3D8)模拟。UHMWPE材料参数如表3,将8 mm UHMWPE层合板分为32层单元,2层为一个复合层,每2个复合层间插入1层Cohesive粘结单元。其中陶瓷块共有389 136个单元,UHMWPE层共有296 960个单元,粘结层有139 200个单元。不同陶瓷块及陶瓷块与UHMWPE层合板间采用粘结滑移的方式连接。
图2 防弹衣模型
Fig.2 Body armor model
表3 UHMWPE材料参数
Table 3 Material parameters of UHMWPE
参数数值密度ρ/(g·cm-3)0.97杨氏模量EA/MPa25 000杨氏模量EB/MPa25 000杨氏模量EC/MPa8 000泊松比PRBA0.006泊松比PRCA0.06泊松比PRCB0.06剪切模量GAB/MPa15剪切模量GBC/MPa3 000剪切模量GCA/MPa3 000横向压缩强度XC/MPa1 250横向拉伸强度XT/MPa1 250纵向压缩强度YC/MPa1 250纵向拉伸强度YT/MPa1 250
表4 粘结层的材料参数
Table 4 Constitutive parameters for cohesive layers
参数数值参数数值ρ/(g·cm-3)2Enn/MPa400Ess /MPa689Ett /MPa689t0n /MPa1t0s/MPa1.6t0t/MPa1.6GCn/(J·mm-2)0.5GCs/(J·mm-2)1GCt/(J·mm-2)1
由于UHMWPE纤维束在硬质防弹衣中为正交铺设,具有正交各向异性特性,当 x、y、z 为弹性主方向时,其应力应变关系可简化为
(1)
式(1)中:E1、E2、E3为x、y、z主方向的弹性模量;ν12、ν23、ν31、ν21、ν32、ν13为泊松比;G12、G23、G31为剪切模量。
对于UHMWPE层合板中的层间粘结作用采用零厚度的Cohesive单元层进行建模,使用基于双线性Traction-Separation本构模型,失效采用二次名义应力单元起始失效准则,损伤演化采用Benzeggagh-Kenane(B-K)准则,设置B-K系数为2。Cohesive层本构参数如表 4所示。Enn、Ess和Ett为刚度,tn0、ts0和tt0为损伤起始强度,GnC、GsC和
为不同失效模式下的断裂能。
陶瓷材料采用高速侵彻条件下的断裂损伤模型JH-B,材料参数见表5所示,其中: ρ为材料密度;G为剪切模量;D1、D2为断裂参数;K1、K2为状态方程参数;T为最大拉伸强度;Pi为Hougoniot弹性极限时的压力;σi为Hougoniot弹性极限时的应力;
和
分别表示未损伤和损伤时的最大应力。
表5 SiC陶瓷的JHB本构参数
Table 5 JHB constitutive parameters for SiC ceramics
参数数值参数数值ρ/(g·cm-3)3.16G/GPa100σi/GPa4.92Pi/GPa1.5σf/GPa0.1Pf/GPa0.25T/GPa0.75C0.009K1/MPa204 785K2/MPa0σmaxi/GPa12.2σmaxf/GPa0.2εfp,max999D10.16D21.0β1.0
1.3 子弹模型
DBP10式5.8 mm步枪弹由铜被甲、铅套和钢芯3个部分组成[18]。弹丸的有限元网格采用C3D8R单元,共划分14 214个单元。由于弹丸攻角对防弹衣鼓包高度和宽度影响很小[19],设定弹丸运动方向为垂直于防弹衣入射,0°攻角。当子弹着靶速度为910 m/s,弹着点位于脊椎T10附近时,枪弹冲击产生的钝击效应会造成脊髓和中枢神经系统的损伤[20]。针对步枪弹高速冲击人体时的脊柱脊髓钝性损伤,数值模拟枪弹钝击其他经典位置时对于脊柱脊髓无显著影响,故选择弹着点位于脊柱T10椎体。建立DBP10式5.8 mm步枪弹以910 m/s着靶速度侵彻背部穿防弹插板人体靶标T10椎体后方的数值模型(见图3),为减少计算时间,从子弹与防弹衣即将接触开始计算。
图3 5.8 mm步枪弹侵彻背部穿硬防护人体靶标有限元模型
Fig.3 Finite element model of the 5.8 mm rifle bullet penetrating the back through human torso targets wear ballistic insert plate
Johnson-Cook材料模型可以较好地反映大部分金属材料在受到冲击时的变形情况,在冲击动力学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可以较好地反映侵彻过程中弹丸的变形情况,因此采用该材料模型描述弹头各个部分的本构关系。其本构关系的表达式如下
(2)
其中: A、B、C、n、M为需要试验测定的参数;
为有效塑性应变;
为无量纲塑性应变率,
为参考应变率; T*=(T-Tr)/(Tm-Tr)为无量纲温度,Tr为室温,Tm为熔化温度。子弹材料模型参数如表6所示。
表6 子弹的Johnson-Cook本构参数
Table 6 Johnson-Cook constitutive parameters for bullet parts
ρ/(g·cm-3)G/GPaA/MPaB/MPanCmT/KTm/KD1D2-5被甲7.92773002750.150.0221.092941 79320铅套11.21714180.6850.0351.6829460020钢芯7.83777925100.260.0141.032941 79320
2 试验结果和讨论
2.1 防弹插板模型验证
为了给数值计算模型提供校验数据,本研究中搭建了如图4所示的弹道测试系统,开展了DBP10式5.8 mm×42 mm普通弹侵彻NIJ Ⅲ级防弹插板的弹道测试。枪械膛口距防弹插板5 m,试验使用高速摄像机拍摄防弹插板BFD图像,再通过数据处理软件得到防弹插板背面在侵彻过程中的BFD变化数据。试验过程中,红外触发器放置于膛口附近为高速摄像机提供触发信号,测速器测量弹丸初速,LED灯提供充足的光线确保画面清晰。
图4 弹道测试系统组成
Fig.4 Ballistic test system composition
BFD高度对钝击损伤严重度有显著影响。DBP10式 5.8 mm步枪弹以930 m/s的入靶速度侵彻NIJ Ⅲ级防弹插板(6SiC+8PE)的试验和数值模拟得到的防弹插板BFD最大值位置高度曲线对比如图5所示。
图5 试验和仿真的鼓包高度的对比
Fig.5 Comparison of the experimentally and the simulated the height for ballistic plate
从图5中可以看出,770 μs前仿真曲线略低于试验曲线,但两者一致性较好。试验和仿真的BFD最大值高度曲线在前100 μs内迅速增大到约9.2 mm;之后增长速度逐渐变慢,在914 μs和1 060 μs时试验和仿真的BFD分别达到最大值23.41 mm和23.75 mm;随后BFD缓慢发生回弹,在1 500 μs时试验和仿真获得的BFD高度分别为21.3 mm和21 mm。
在100、400、700 μs时,数值分析与试验的BFD高度相对误差分别为11.97%、10.60%和2.41%,在700 μs后,数值分析与试验的BFD高度相对误差在2%以内。在数值分析中,为防止单元过度变形,保证计算顺利进行,设置了单元删除,而在侵彻发生的初期,较多的SiC陶瓷单元及弹丸单元发生删除,造成了整个侵彻体质量的损失;另外,采用牵引分离准则的零厚度Cohesive单元是一种唯象本构,基于Cohesive单元失效模拟层合板脱胶分层与实际力学过程存在一定差异,以上2种因素是产生误差的主要原因。
弹丸侵彻硬质防弹插板后试验和仿真弹芯变形情况和靶板损伤情况对比如图6,当弹丸穿透陶瓷后,弹芯头部出现“蘑菇头”状变形,数值模拟结果的弹着点周围出现了数条不规则裂纹,与试验现象基本相似。
图6 弹芯变形情况和靶板损伤情况对比
Fig.6 Comparison of core deformation and target plate damage
2.2 子弹侵彻背部穿防弹插板人体靶标计算结果
2.2.1 枪弹侵彻背部带防弹衣人体靶标时的加速度和速度变化
步枪弹撞击下防弹插板的破坏与变形过程如图7所示,在55 μs前弹丸与陶瓷碰撞,弹丸速度迅速下降,加速度数值不断增加,陶瓷板受到弹体撞击破碎并出现裂纹,形成陶瓷锥,陶瓷锥不断扩大;在101 μs左右陶瓷块完全破碎,弹芯墩粗变形,速度显著下降,弹头继续侵彻超高分子量聚乙烯背板,冲击波同时向弹道方向和周向传播,使背板出现鼓包,弹丸下降速度变缓;在160 μs后PE背板与人体产生接触,随后BFD高度继续增加,直到弹丸速度为零,在600 μs后BFD高度达到最大并开始回弹。
图7 子弹侵彻过程
Fig.7 Bullet penetration process
2.2.2 脊柱、椎间盘、脊髓应力的动态响应
步枪弹侵彻背部穿NIJ Ⅲ级防弹插板人体靶标时,脊柱和椎间盘的应力传播过程如图8所示,随着BFD高度的增加,位于弹着点后方的T10脊椎上首先出现高应力区域,并在360 μs时达到第1次峰值125.2 MPa。随后应力波沿着椎间盘上下传递,在510 μs时T10和T11锥体上最高应力大小几乎相同,均在92.45 MPa左右,在600 μs时已经传递到T12锥体上,此时应力达到第2次峰值165.7 MPa,在1 000 μs时应力已经上下传递到T8-T12锥体。椎间盘中心髓核处应力随着时间的增长出现高应力区域,周围的应力逐渐变小。从应力角度推断,穿防弹插板人体背部在枪弹钝击作用下会造成脊柱产生瞬时高应力,可能导致椎骨骨折、椎间盘突出和脊柱不稳定[21],使人体背部受到伤害。
图8 脊柱不同时刻的等效应力分布
Fig.8 Equivalent stress distribution of the spine at different times
步枪弹侵彻背部穿NIJ Ⅲ级防弹插板人体靶标时,脊髓的应力传播过程如图9所示,由于脊柱对于脊髓的保护,在360 μs时,仅T10后方部分的脊髓出现微小应力。在510 μs时,整个脊髓上方和下方均出现应力波动。在600 μs时,脊髓上的最大应力较360 μs时增大了一个数量级。在990 μs时,T10后方的脊髓高应力区域达到最大应力1.04 MPa。
图9 脊髓不同时刻的等效应力分布
Fig.9 Equivalent stress distribution of the spinal cord at different times
测量弹着点后方脊髓某点的加速度和应力,如图10(a)所示,在710 μs后应力和加速度同时开始增加,在970 μs时分别达到最大加速度317×106 m/s2和最大应力253 kPa。将得到的加速度和应力数值进行处理,图10(b)的结果显示,应力与加速度正相关。加速度(防弹衣被击中造成机体单位时间内的形变)是导致背部穿防弹衣后钝性损伤的主要力学因素[22],加速度的峰值与组织损伤严重程度密切相关[23],脊髓损伤程度主要与致伤区域的应力大小有关。从应力传播的角度来看,瞬时高应力可能造成脊髓改变,部分应力沿着脊髓传递到脑组织,可能导致双侧后肢瘫痪以及认知能力改变[7]。
图10 脊髓上应力与加速度变化
Fig.10 Changes in stress and acceleration on the spinal cord
2.2.3 肌肉的动态响应
步枪弹侵彻背部穿NIJ Ⅲ级防弹插板人体靶标时,背部肌肉的应力传播过程如图11所示,在120 μs时,背部肌肉与UHMWPE板发生接触,此时接触部分应力急剧增大,最高应力为2 195 kPa。在570 μs时,背部肌肉出现了最大应力,大小为2 630 kPa。之后两者的接触部分不断变大,应力波沿着接触部分向四周传递,应力斑的面积不断增大。在1 200 μs时,应力斑的面积为25 442 mm2,肩胛骨后方也出现应力斑。
图11 肌肉的应力分布
Fig.11 Muscle stress nephogram
2.2.4 背部压力波传递过程
枪弹侵彻时人体肌肉—脊柱压力波传递过程如图12所示,在270 μs时,压力波从人体背部肌肉传递到脊柱T10锥体。在510 μs时,压力波沿着脊柱向上传递到T9锥体。在600 μs时,压力波沿着脊柱向下传递到T11锥体。在1 200 μs时,压力波已经传递到整个脊柱。压力波传递过程中高压力区域始终集中在弹着点后方,由肌肉传播到脊柱,最大压力大小随时间的增加不断下降。
图12 肌肉和脊柱上的压力波传递过程
Fig.12 The process of pressure wave transmission on the muscles and spine
2.2.5 主要内脏器官的动态响应
枪弹钝击过程中人体主要器官应力场演化过程如图13所示,随着PE复合板变形增大,PE复合板变形将撞击产生的应力波传递到人体,从弹着点由近及远向四周扩散,从图13中可以看出,在210 μs时,内脏的高应力区域主要分布在内脏与主动脉和肺动脉连接的部分,此时最大应力为 7.19 kPa。在300 μs时,肺、胃和动脉上的应力出现波动并呈下降趋势。在360 μs时,肺、胃和动脉上的应力下降到 1.041×10-4 kPa。在840 μs时,下降到7.339×10-5 kPa,高应力区域由内脏与主动脉和肺动脉连接的部分向外传播,由于脊柱对胸腔的保护,内脏的应力远小于肌肉和脊椎。
图13 器官的应力分布
Fig.13 Stress nephogram on the back of organ
3 结论
本文中构建了包含脊髓的高精度人体躯干生物力学模型,编写了基于Hashin失效准则和渐进退化模型的防弹衣材料本构模型,开展了DBP10式5.8 mm步枪弹对背部穿硬防护人体躯干靶标的钝击效应研究。由于有限元计算与实际情况不完全一致,仿真分析得到的钝击效应结果有待进一步试验验证。从生物力学角度得到如下结论:
1) 脊椎T10椎体上最大应力达到165.7 MPa,可能导致椎骨骨折,脊柱椎体和椎间盘上产生瞬时高应力,会导致椎间盘突出和脊柱不稳定。
2) 弹着点后方脊髓最大应力为1.04 MPa,可能导致脊髓改变,导致双侧后肢瘫痪以及认知能力改变,对弹着点后方脊髓特征点上应力和加速度进行线性回归分析表明压力与加速度大小正相关。
3) 由于脊柱对胸腔的保护,内脏的应力远小于背部肌肉和脊柱,高应力区域首先出现在内脏与血管连接的部分,随后向外传播。
通过本研究,对背部穿防弹衣后人体钝性损伤特点有更加深刻的认识,为背部防弹衣后钝性损伤的诊治和预后判断提供实验依据,同时还可为致伤后作战人员的作战能力的评估提供依据。枪弹高速冲击人体背部其他经典位置时对其他器官受到的损伤仍需探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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